“是。”兩人顫聲應了。

“單獨叫你們來，是想問你們一件事，”米玉琨道：“我大哥二哥你們瞧見了嗎？！”

“都瞧見了，大老爺二老爺很好，是正經人。”兩人道。見了她們都避的遠遠的，並不唐突，是好人。

“你們願意嫁給他們二人為妻嗎？！如你們所見，一個是瘸子，一個有咳疾，常年吃著藥，”米玉琨道：“這兩天我也觀察了你們幾個，看你們兩個，還算不錯。”

兩人怔了怔，素素大著膽子道：“可，可以，我願意做妾。”

“不是妾，是妻，”米玉琨失笑了笑，道：“你們若願意，以後我三爺也敬你們一聲嫂子，但有一點，我得說清楚了，若要成親，便一輩子要對我哥哥好，敬他，愛他，他們自然也會疼愛妻子，兩個人要相親相愛著，永不辜負，方不失為一樁美事。”

兩人訝然，妻？！不是妾或丫頭嗎？！

她們這樣的人，還能嫁人為妻？！而且還是良家妻。在那牙子手裏，看到過太多的悲慘姐妹了，有的被賣入那地方，姿色好的，被富人買去玩幾回就送人，來來回回的還未到壯年就沒了，或是被正妻打死打殘乞討的也有，她們這樣的人，根本就算不上是人……

世道難了，人命都不值錢了。

兩人眼眶紅了，不敢應聲。

“這件事你們考慮一下，也不必急著回我，”米玉琨道。

勤勤跪了下來，恭恭敬敬的給米玉琨磕了個頭，哽咽道：“我願意，能嫁為良人為妻，哪怕是個廢人，我也是願意的，更何況大爺和二爺都很好……”

素素回過神來，也哽咽道：“我也願意。”

米玉琨松了一口氣，叫她們起來，道：“你們誰大些？！”

“我大些，”素素道：“我今年十七了……”虛歲吧。

米玉琨點點頭，道：“那你跟我大哥。我會盡管安排成親。”

頓了頓，見兩人不好意思的脹紅了臉，又忐忑又害怕。

他便道：“我家的境況挺覆雜的，雖說日子還過得去，但是爹娘並不是算好相處，家裏問題也多多，與村子裏也不和睦，所以大哥二哥一直難以娶親，知道我家境況的不願意結親，不知道的，也嫌棄他們身上有疾，竟是就這麽耽擱下來，到了這二十歲邊上，不上不下的，加上我爹娘向來刻薄，又舍不得出財禮，更是難說了，因此我才想出這麽個法子來，我沒有輕賤你們的意思，以後我會除了你們的賤藉，敬你們為嫂子，對你們也沒有別的要求，只是要好好照顧我的哥哥們。你們更不必自輕自賤，要相互照應，好好相處。”

兩人怔怔的應了是。

米玉琨又道：“你們家鄉在哪？！”

素素眼先紅了，道：“家裏遭了水災，都沒了，只剩下我一個人，族裏將我賣了，我是鎮江人氏，姓楊。”

“我姓孫，也是江南一帶的人，是個小村落裏的，我家裏人口多，爹娘生了七個，我是最小的……”勤勤道：“自小也不得寵愛，取名為勤，是叫我勤快做活的，在家裏不是被打就是被罵，後來日子難過了，就將我賣了換糧米了，賣了一兩七角銀子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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